西方国家的制裁在层层加码,不断有西方企业从俄罗斯撤出,俄罗斯经济遭遇前所未有的困境。中俄之间的经贸和政治关系日渐攀升,而且日益向好。
但是,西方企业撤出之后,中国企业并未接盘进入俄罗斯。或许,俄罗斯经济,从未真正向东看。
一、“制裁升级”——家西方企业接连退出俄罗斯
面对俄罗斯在乌克兰战场上的步步进攻,西方的经济制裁也是不断加码升级。
根据耶鲁大学的研究数据,截止到年年中,就已经有超过家企业退出了俄罗斯市场。俄罗斯方面年1月的统计报告也显示,大约18%的美国公司、15%的日本公司和8.3%的欧盟公司退出了俄罗斯市场。
简单梳理一下这些撤出企业的名单,不难看出,这些西方企业撤出俄罗斯的决心有大有小,撤出的程度有浅有深。
可以明显看出的是,在那些西方拥有绝对优势的产业领域,即西方可以“卡俄罗斯脖子”的领域,企业撤出的都比较坚决。
这显然是出于配合政府,打压俄罗斯的政治意图。比如,以英特尔、AMD、英伟达为代表的西方芯片供应商,就严格执行了制裁令,与俄罗斯脱钩断供。国际航运龙头企业马士基、DHL等公司,也纷纷裁撤其在俄罗斯的业务板块。
移动支付巨头PayPal、VISA等支付公司,也纷纷退出俄罗斯市场。美国电气行业巨头艾默生电气公司,在年5月4日,正式宣布退出俄罗斯市场,并宣称要出售其在俄罗斯设立的子公司,再有序转移在俄罗斯的资产。
在航空业领域,波音公司表示,不会继续向俄罗斯航空公司提供技术支持。空客公司也表示,已经暂停了向俄罗斯供应备件。巴西航空工业公司也表态,将停止向俄罗斯提供部件和服务。
在能源领域,美孚公司承诺不再投资俄罗斯的新开发项目,壳牌公司宣布放弃与俄罗斯油气公司的合资业务,挪威国家石油化工公司也表示,将退出在俄合资企业。
与此同时,那些技术含量不高,可替代性较强的企业,几乎都是“犹抱琵琶半遮面”,似退非退。
比如,著名的雀巢公司、保洁集团等食品、日化品西方巨头企业,表面上支持制裁令,高调宣布不再增加对俄罗斯投资,停止在俄罗斯的广告推广和赞助。但同时,继续在俄罗斯销售其产品。
麦德龙、欧尚、乐华梅兰等国际零售业巨头强调,因为货物库存巨大等问题,短时期内难以停止在俄罗斯业务。阿斯利康、丹麦诺和诺德、法国赛诺菲等著名的制药企业,更是打着“治病救人”等公益主义旗号,继续在俄罗斯经营。
就连日本汽车巨头丰田公司,也以“供应链困难”为理由,拒绝完全撤出在俄罗斯的业务。
德国大众汽车在俄罗斯下诺夫哥罗德的工厂,也只是宣布暂时停工半年,但也并未解散工人,而是承诺期间向员工发放平时三分之二的工资,并继续缴纳相应社保费用。
很显然,这些企业一方面必须与整个西方阵营保持一致,积极承担起制裁俄罗斯经济的“社会责任”。
但同时,企业逐利避害的本性,尤其是俄罗斯巨大市场的诱惑力,又使得这些企业不愿意彻底离开,而是希望暂时蛰伏,等到地缘政治风波平息之后重整旗鼓。
另外,还有一些西方企业“改头换面”之后重新开张,或者“虚晃一枪”重新回到俄罗斯。比如,著名的麦当劳、肯德基、汉堡王等西方餐饮龙头企业,的确关闭了很多俄罗斯门店。
但更多的门店改为以“特许经营”的方式继续营业。百事公司更是进行进行了一番“神操作”——他们先是改革了饮料配方,将百事可乐改造为一种类似格瓦斯(盛行于俄罗斯、乌克兰和其他东欧国家的低度酒精饮料)的“新产品”与旧的百事可乐脱离关系,然后重新在俄罗斯设立工厂进行生产。
如此,就算是遵守了美国的制裁令。近期,宜家、Inditex集团(MassimoDutti、Zara、PullBear等知名服装企业的母公司)等西方企业,也都在考虑重新回到俄罗斯市场。
尽管俄罗斯资源禀赋极佳,经济并不会因为这些制裁措施而被击垮,但几百家大型企业的撤出也导致了俄罗斯国际产业链、供应链运转严重受阻。
在经济全球化时代,不能顺畅地进行国际贸易,还是会给其经济发展造成极大障碍,其在全球分工中所处的地位,可能因此下降,将加剧其经济低迷,金融和技术孤立。根据美国方面的报道数据,相比于年,受到出口管制的美国对俄罗斯的物品出口价值减少了99%。
二、“虚位以待”——中国企业并未接盘
自从这些“不友好国家和地区”公司大批量撤出以来,包括伊朗、哈萨克斯坦等各个国家的企业,争前恐后地进入俄罗斯市场,试图抢占西方空出的市场份额。然而,中国企业却参与较少,几乎没有接盘。
以电子信息产业为例,如前文所述,以英特尔、AMD、英伟达为代表的西方芯片供应商,就严格执行了制裁令,与俄罗斯脱钩断供。
中国国内一些著名的云计算公司、SaaS(软件运营服务)公司,确是探讨过进军俄罗斯市场的打算,但因为各种现实原因,纷纷搁浅,目前大部分仍处于观望状态。
首先,绝大多数中国的科技公司成立时间尚短,缺乏走出去的经验,即便有部分海外业务,也大多集中于欧美发达国家,非常缺乏适用于俄罗斯市场和客户的产品。
而且,电子信息类产品研发周期往往较长,设计出遵守俄罗斯法律,适用于俄罗斯客户,适合俄语语言习惯的产业,需要较长时间,时间成本上并不划算,因此可行性不高。
其次,许多中国的软件服务企业,尤其是那些新兴的发展前景良好的软件创业企业,很多都是以赴美国上市为目标。
一旦进入了俄罗斯市场,相当于在某种程度上,违反了美国对俄罗斯的制裁令,这可能会影响这些企业在美国上市的过程。
另外,相比于俄罗斯一家,诸多西方发达国家的市场份额显然更大,更广阔,贸然进入俄罗斯市场,是否会影响这些企业在西方国家的发展,暂时还不可知,企业必须慎之又慎。
比如,英美等西方国家就多次以“国家安全”为幌子,对中国海外企业发难,如果大规模进入俄罗斯市场,无疑又会给他们打压我国企业增添新借口。
更为重要的是,如前文所述,那些退出俄罗斯的西方企业,很多采取的都是一种暧昧的“骑墙政策”,随时观望国际局势,准备在俄罗斯卷土重来。
这些企业在俄罗斯深耕多年,更熟悉当地市场,有许多忠实客户。因此,西方此番对俄制裁,是长期制裁还是短期制裁,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。
制裁时间的长短,直接决定了中国企业是否有盈利空间,甚至是否能够收回成本。如果西方只是短期制裁,那么结束之后西方企业必然会大规模重返俄罗斯,很快重新占领市场,中国企业的研发和布局成本,也很可能会血本无归。
而且,俄罗斯人口有限,本土软件市场的体量也不是很大。
例如,SAP(全球最大的企业管理和协同化商务解决方案供应商、世界第三大独立软件供应商)在俄罗斯的经营收入仅为亿卢布(约为4.34亿欧元),净利润仅为13亿卢布(约为万欧元),不及欧洲市场的十分之一。
即便如此,这些有限的市场,在西方退出之后,也完全可以由俄罗斯本土企业填补。而且,在西方企业撤出之前,俄罗斯企业就已经有所准备。例如在操作系统方面,俄罗斯自主研发出了Linux的自主操作系统AstraLinux。
早在年,俄罗斯国防部门就全面推广了AstraLinux,替代了Windows。在搜索引擎方面,俄罗斯政府授权电信运营商Rostele